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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者: 王力雄 1131 次瀏覽 层议制, 苏维埃 層議制
假如我们相信最初的理想是真的
从马克思到列宁,都强调新政权随时以选举撤换公职人员,或随时召回苏维埃代表,却有名无实,原因也在于规模。当成员之间已经无法充分沟通,就不可能自发串联进行重新选举或做出召回决定。 控制权在主持人手中,即便“随时召回”当年被冠冕堂皇地写进了苏联宪法,也只是无意义的文字。只有始终保证所有成员无需主持即可充分沟通,“随时”才可能成为真实。
事实上,无论在民间社会还是在互联网空间,第一级自组织总会不断自发产生,但始终未能让自组织突破到第二层,原因就是没有自觉限制规模,没有适时地通过裂变形成分层。而一旦超出了能够充分直接沟通的规模,就会被主持者掌控,成为其个人领地,演变为权组织加被组织的二元结构。
明白这些,就会清楚为什么中国人大制度形式上与递进自组织貌似,实质却全然不同。其规定乡级和县级直接选举人大代表,恰是把层块置于无法沟通的规模。乡镇通常几万人,县则几十万到上百万人,这种规模切断了民众对权力的沟通。而后面的逐层递选——市级和省级人大代表由县级人大代表选举;全国人大代表由省级人大代表选举;人大常委会由全国人大选举……同样也被当局用规模切断直接沟通。如各省市区的人大代表少则四、五百人,多则八、九百人,全国人大代表更是近三千人(2016年为2943名)。每年代表们从不同地方临时聚集开几天会,五年一次选举,加上不许串联的纪律,人大成为橡皮图章和表决傀儡一点也不奇怪。专制政权以选举制造合法性假象,主要就是利用规模。中国人大制度典型地展示了阿伦特所推崇的递进组织结构如何被搞成南辕北辙。
从马克思到列宁,都强调新政权随时以选举撤换公职人员,或随时召回苏维埃代表,却有名无实,原因也在于规模。当成员之间已经无法充分沟通,就不可能自发串联进行重新选举或做出召回决定。
控制权在主持人手中,即便“随时召回”当年被冠冕堂皇地写进了苏联宪法,也只是无意义的文字。只有始终保证所有成员无需主持即可充分沟通,“随时”才可能成为真实。
事实上,无论在民间社会还是在互联网空间,第一级自组织总会不断自发产生,但始终未能让自组织突破到第二层,原因就是没有自觉限制规模,没有适时地通过裂变形成分层。而一旦超出了能够充分直接沟通的规模,就会被主持者掌控,成为其个人领地,演变为权组织加被组织的二元结构。
明白这些,就会清楚为什么中国人大制度形式上与递进自组织貌似,实质却全然不同。其规定乡级和县级直接选举人大代表,恰是把层块置于无法沟通的规模。乡镇通常几万人,县则几十万到上百万人,这种规模切断了民众对权力的沟通。而后面的逐层递选——市级和省级人大代表由县级人大代表选举;全国人大代表由省级人大代表选举;人大常委会由全国人大选举……同样也被当局用规模切断直接沟通。如各省市区的人大代表少则四、五百人,多则八、九百人,全国人大代表更是近三千人(2016年为2943名)。每年代表们从不同地方临时聚集开几天会,五年一次选举,加上不许串联的纪律,人大成为橡皮图章和表决傀儡一点也不奇怪。专制政权以选举制造合法性假象,主要就是利用规模。中国人大制度典型地展示了阿伦特所推崇的递进组织结构如何被搞成南辕北辙。